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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道,自己明明一句话都没说,怎么就招人喜欢了。
  他推开薛晏,在他旁边安坐下来,就见薛晏又凑了上来。
  就像一刻离自己远一些, 都要要了他的命似的。
  君怀琅正要推开他,就见薛晏往他手里塞了一本册子。
  “喏,昨天都让段十四去查清楚了。”他说。“你今日不用挨个审,按着这个来查,就足够了。”
  君怀琅接过册子打开,就见里头清清楚楚地记满了所有那日闹事的民工的信息。
  其中用红圈画出的那些,都不是江南的原住民。总共算起来,他们都是从三年前,陆陆续续地以各种理由搬进来的。
  都是从岭南来的。
  不过,因着他们在来江南之前,已经给自己准备好了虚假的身份,所以看不出是山匪。
  君怀琅沉吟了片刻。
  虽说在他们的资料上看不出,但岭南的山匪才归顺云南王不到十年,当年各个都是落草为寇、称霸一方的,身上一定会留下一些痕迹,证明他们与他们的假身份并不相符。
  这样一来,良民身份是假的,又来自同一个地方,今次又在江南一同闹事。
  有了这些证据,不难从他们口中审出他们的身份。只要有了这些供状,就可以一并送去长安了。
  君怀琅将册子收了起来。
  “你不是也昨日才得到的消息?”君怀琅疑惑道。“你是怎么弄来这些的?”
  莫说薛晏昨日才得到消息,他昨天心力交瘁,可是一觉睡到今日天亮前呢。
  薛晏不以为意:“一晚上的时间,段十四绰绰有余。”
  君怀琅倒是对薛晏身边的那个少年有印象。
  看上去不过是个孩子,比君逍梧的岁数还小,想来比令欢也大不了几岁。
  可这么小的个少年,却跟在薛晏身侧,替他统御整个锦衣卫不说,还能替他出生入死地做事。
  “他也没多大吧?”君怀琅不由得问道。
  薛晏混不在意地嗯了一声:“没问过,不过应该挺小。”
  君怀琅叹了口气。
  薛晏凑过来,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。
  “怎么,又在替人瞎心疼了?”他问道。
  君怀琅说:“他看着比逍梧还小点。”
  薛晏啧了一声。
  “这么喜欢替人瞎操心。”他说。“你不操心操心我?”
  君怀琅看向他:“你有什么可操心的?”
  薛晏一本正经:“昨儿夜里被你赶下床去,还不可怜?”
  君怀琅连忙要去捂他的嘴,生怕他说的话被外头的人听见。
  “你再瞎说,我把你从马车里赶出去。”君怀琅威胁他。
  薛晏直笑。
  “行,不说了。”说着,他又重新把君怀琅搂进了怀里。
  “我跟段十四说好了的,不白让他做事。”他说。“他从小学的就是这些杀人越货的东西,我让他干别的,他反而不会。”
  “你们两个还有什么交易?”君怀琅不解。
  薛晏道:“他给我做事,我帮他报仇。毕竟凭他一己之力,想杀段崇,还是不可能的。”
  君怀琅一愣:“段崇不是他养父么?”
  薛晏淡淡道:“还是他杀父弑母的仇人。”
  说到这儿,他顿了顿,道:“这一说,他家里还就剩他一个人了。”
  说着,他将脑袋凑到了君怀琅的脖颈里,像只撒娇的大狗。
  “既然你心疼他,我便行个好,再给他开个恩吧。”他说。
  君怀琅问道:“开什么恩?”
  薛晏嘿嘿一笑,在君怀琅脖颈上啃了一口。
  “我本想让他接替段崇,做东厂厂公。按说他到了那个位置,就是要净身的。”他说。“我就不提这事儿了,权当忘了,给他留个根,怎么样?”
  君怀琅耳根一红:“你想的怎么都是这些不正经的事情?”
  薛晏理直气壮:“你在我旁边,我哪有功夫想正经事?”
  ——
  君怀琅的审讯的确很顺利。
  那些匪众之中,有些口风严实的,不过,还是有几个在威逼利诱之下,将自己的出身、来历,以及得到了什么命令,全都一一供认出来了。
  果然,是云南王派他们来的。而云南王只负责出人出力,到了这儿,他们所接到的命令,都是长安的大官下达的。
  至于什么大官,他们便不得而知了。
  不过,他们也不需要知道。
  因为只要薛晏深查下去,长安的哪个大官这几年拼命敛财、所敛的钱财又不知去向,只要一查,就全都知道了。
  而这个深查的点,就是郭荣文。
  这一日,君怀琅拿着得到的供状离开衙门时,清点金陵府库的锦衣卫也回了消息。
  他们彻查了这一个多月的账目,发现一直有小部分的流水对不上出入。而到了金陵受灾、开仓放粮的时候,竟有大笔的粮食不翼而飞,根本对不上账目。
  君怀琅知道,这是因为郭荣文当时做得着急,根本来不及将假账抹平。
  得知这个消息,永宁公和沈知府第一时间将郭荣文叫到了衙门来,向他询问账目上的事。
  郭荣文知道,即便账目有出入,他们也没有切实的证据,证明是自己做的。毕竟粮食送出去,经手的人有那么多,他只要矢口否认,即便他们认定了是自己,也没有办法。
  于是,郭荣文便一叠声地说自己不知情,说得声泪俱下,看上去真得很。
  永宁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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