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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一出声,四座便顿时安静下来,众人面面相觑,一时间都不说话了。
  这……这位主儿手笔这么大?
  而楼上的君怀琅也诧异地看着薛晏。
  就见薛晏紧盯着台下,琥珀色的眼睛里含着几分慵懒的笑意,像是在戏耍垂死的猎物。
  君怀琅自然知道,薛晏不会去真和许从安抢那女子,但方才薛晏举牌竞价时,他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有些不舒服。
  有点堵,还有点烦躁。
  他向来心如止水,这种情绪,在他身上尤为难见。
  而此时的台下,众人的目光都不动声色地落在了许从安的身上。
  许从安这次来,就是为了把玉京带回家的。他在金陵城中,向来好吃的好玩的,什么都知道,玉京第一次出场,他便是在场的。
  这样的美人,只要他许从安在,怎么可能便宜了其他人?
  所以,他每次加价二百两,实际上是两千两千地往上添了。
  这在他来看,已然不是个小数目,但是楼上那人,似乎分毫不把钱当个物件一般,惜字如金,嫌麻烦似的,直接往上加整数。
  这一比,高下立现,即便此时两人在对着竞价,许从安也显得矮人一头,小家子气多了。
  “……七千二百两!”许从安再次举牌,嗓音已经有些颤抖了。
  “八千。”他话音没落,楼上那位已经举牌了。
  许从安又听见了身旁几人的议论。
  “……不愧是晏公子啊!”
  “是啊,今日前来,能得见晏公子竞价的场面,已然是不虚此行了!”
  许从安从小到大便被众星捧月,他家位高权重,又几乎没进过宫,能让他受这种低人一等的罪的,楼上那个“破商户”还是头一个。
  许大少爷能忍第一次,可忍不了第二次。
  “……九千两!”他不甘示弱,咬牙举牌道。
  若说刚才,他还是为了台上那玉京姑娘而喊价,这会儿,就全然是为了压过楼上的那个人了。
  “一万。”楼上的晏公子又举牌了。
  许从安咬紧了牙。
  “一万两千两!”他举起了牌。
  他现在脑中想的,只有怎么压那商户一头,让旁人对他的称赞,全转到自己身上。
  因为自己是当朝右相之孙,而楼上那个卖瓷器的,不过是个搭上京官、赚了几个臭钱的商人。
  他凭什么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?
  却不知自己在周遭众人眼中,已然已经红了眼,瞧上去有几分疯魔了。
  这次,楼上响起了一声微不可闻的低笑。
  “晏公子”没再竞价。
  老鸨在台前重复了三次,最后落槌,道是玉京姑娘的初夜,以一万两千两的价格,交付给了许公子。
  ——
  众人散去,清月坊楼顶的卧房之中,一片安静。
  老鸨坐在桌前,手里慢悠悠地摇着扇,似笑非笑地看向面前的许从安。
  “许公子,您还差着奴家九千三百两银呢。”她说。“价是您自己叫的,如今可不能反悔啊。”
  她面前堆着一大摞银票,赫然是十万一千零七百两银。
  这是郭荣文给他的、连带他自己带来的、结余下来的银子,却仍不大够。
  要是放在长安,区区九千多两银,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事。但他却没想到,自己今日,竟会栽在这点钱上。
  他颇为窘迫,半天没有说话。
  老鸨觑着他,片刻后娇笑出声。
  她单手握扇子,轻巧地从那堆银票里数出了一万两千两来,剩下的一大堆,她以扇子往前轻轻一推,银票便散落在了桌面上。
  “依奴看,还是算了吧。”老鸨笑道。“玉京姑娘已经等在房中,良辰美景,少爷还是别在奴面前耽搁了。”
  她这意思,是不让许从安给玉京赎身了。
  方才许从安还在犹疑,可这会儿一听老鸨那轻蔑带笑的口气,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刚才着老鸨面对着那个“晏公子”的窗口时,那副点头哈腰的谄媚模样。
  许从安咽不下这口气。
  他别无他法,忙道:“能否再宽限些日子?我家中每月都要给我寄几万两银子来,下月的马上就到。钱一到,我立刻给你们补上。”
  他说是几万两,自然是在吹牛。
  许家虽说不差银子,但也知他爱花天酒地的性子。如今他只身在外不愿回家,他父亲就缩减了不少他的吃穿用度,好用这种法子将他逼回长安。
  可他娘又不舍得他受苦,每每会在信封里用自己的嫁妆贴补些。
  但即便如此,满打满算,许从安每个月也只收得到两三千两银。
  两三千两雪花银,的确够他在这儿逍遥快活、花天酒地了,却不够他以这样的天价,买回一个青楼女。
  但是无妨,这儿不是还有郭荣文么。
  那人是他父亲祖父养的狗,听话得很。他说什么,那人就不敢不干什么。前阵子让他弄来八万两银,他说弄来就弄来了。
  如今金陵城受灾,银子可是大把大把地往外拿。那官儿就是专门管银子的,钱从他手里过,随便从里弄出几千两来给自己应急,能有什么难?
  故而许从安说出这句话时,有底气得很。
  老鸨听到这话,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两眼,手中的扇子停下来,接着便噗嗤笑出了声。
  “公子说的什么话。奴家难不成不想开门做生意?玉京姑娘可是奴家的心头肉,若真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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